籽不再拉肚子了,但是依然会吐。吃什么吐什么,喝口水都吐。一开始吐清水,后来吐黄胆黏液,吐血丝。胃一直痛。
连续三四天,管理员也没有给杨籽买回来药品,更不提带杨籽去看医生的事。
杨籽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发高烧了。稀粥都喝不下去,整个人虚脱的下不了床。
王心亮哀求管理员、教练,带杨籽去看病;教练说自己是打工的,做不了主;管理员无动于衷。
王心亮就去小卖部买来一包红糖,化成糖水,一点一点用汤勺往杨籽嘴里灌。后来杨籽连糖水都咽不下去了。一直吐血。
十天后的中午,杨籽吐了几大口血之后,人开始昏迷,气若游丝。
王心亮跪在办公室门口求情,并说,如果不带杨籽去看病,几十个学员还会绝食抗议。王心亮还说自己会割脉自杀。
校长同意带杨籽去医院。王心亮给杨籽擦洗了脸,在牛仔背包里装几件内衣。并在杨籽的运动鞋垫下藏了五百块钱。
“杨哥,到了医院里,病要是好转了,能下床,你就找机会逃出去。不用管我。这些狗日的,连畜生都不如,赶得上小日本鬼子歹毒!”
……
晚上十一点多钟,胖女人开着面包车送来了六七个新学员。杨籽被众人抬着上了面包车。
小教练安排王心亮,随车一起去医院照顾杨籽。管理员不同意,把王心亮赶下了车。
两个管理员开着警用三轮车,随胖女人的面包车同行。
躺在车厢地板上的杨籽,吐了几口鲜血,几近昏迷,但是意识依然清醒。
面包车开进了山林,一个废弃的小砖厂停下。一个管理员,拉开车门,用手指在杨籽的鼻子下,探了一下气息。杨籽被拖下了车。
一个管理员从面包车上拿来两个铁锹,开始挖坑。
“真埋呀?他还有气呢!”
“不埋怎么办?校长让咱自己处理;不给咱钱,总不能花咱自己的钱去医院吧?快点帮忙挖坑!”
手脚无法动弹的杨籽,默默地流下两行眼泪,知道自己要追随母亲同行了。
“我心里有点瘆得慌。他还没死呢!上次埋的那两个,是逃跑被咱打死的。校长叫埋,就埋了。这孩子平时表现还可以,就这样活埋了?将来咱真的会吃花生米的。”
“哎!你他妈的怎么变成这么胆小、磨叽了?这荒山野岭的,能出啥事?原来那些埋了的,不也是埋了啥事没有?真有事,馆长他们罩着呢!不埋?你说怎么办?”
“他已经昏死了。我看咱还是把他拉走吧?拉远一点,拉到肥西,找个地方扔了算了,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欠一条命债!”
杨籽又被拖上了面包车,车子晃荡着继续前行。杨籽又吐了一口血,昏迷不醒了。
……
杨籽是被一场大雨淋醒的。醒来后强撑着抬头,看了一下四周,漆黑一片。感觉自己是躺在荒山野地上,雨浇得透心凉。
杨籽仰面朝天,张嘴接喝了一会儿雨水后,感觉身上有了一丝体力;但是依然站不起来。
杨籽感觉远处有汽车的喇叭声。求生的本能欲望,激励了杨籽。
杨籽摸到了身边的牛仔背包,挂在脖子上,朝向汽车响动的方向爬去。
杨籽爬呀爬,爬呀爬……。爬过荒草树丛,爬过沟壑野地。
杨籽不敢停下来,怕自己昏死过去。累了就仰面接几口雨水喝,歇一会儿继续爬。
杨籽听到了鸡叫声。车辆的响动声也越来越清晰。
杨籽继续爬,不知道爬了多久,多远。感觉天慢慢变亮,雨也停了。身上的牛仔外套、牛仔裤,胳膊和膝盖处都磨烂了,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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