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头痛了吗?”
傅易时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疼痛不减。
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却什么也看不见,“长桉,长桉,你在哪里?”
“我在这呀。”叶长桉忙抓着在半空中不安地挥动着的手。
“……”
“易时,你的眼睛怎么了?”
傅易时摸到了她,慢慢地抚着她的脸,“长桉,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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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桉带着傅易时做了脑部CT,和视力检查,查不出他头疼和突然失明的原因。
没有任何的异常。
可是他就是会突然地头疼,眼睛也在这之后,再也没有看见过光明。
第二天国外的专家团队参与了会诊。
也重新给傅易时做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查不出任何的病因。
他的身体所有部位和功能,都是正常的。
这简直让医界匪夷所思。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头痛不断,高烧不止,又会突然眼睛失明。
给傅易时强行打了两针镇定剂,他才睡下。
陆锦淑的电话打来时,叶长桉正揉着自己的眉心,忙接了电话,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
“傅易时好些了吗?”那头的锦淑担忧地问。
叶长桉朝病床上看了看,短短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傅易时整个人消瘦了好多,额骨高高隆起,像是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她有些哽咽,却强压着悲伤,看似乎平静地回答着,“还是那个样子。”
“长桉。”陆锦淑问,“我可以去医院看看傅易时吗?”
“……”
“我知道,这个时候他需要安静调养,不能被打扰。”
“……”
“可是我好担心他,好担心你们。”
陆锦淑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不妙。
她怕傅易时和叶长桉,会像她和云中一样,明明相受,却因为阴阳相隔而走不到终点。
好怕,好怕。
叶长桉同意了陆锦淑的探视。
这一次,镇定剂似乎对傅易时没有太大的效果。
他只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眼睛也看得见了。
此时,叶长桉正坐在床尾的位置,给他剪着指甲。
她拿着指甲刀,一只手轻柔地捏着他的右脚拾指,一只手认真地剪着。
清脆地指甲刀声,在病房里响着。
听起来,像是悦耳的旋律一样。
叶长桉似乎是没有发现他醒了,连他慢慢地坐了起来,她都没有看到,拿着磨甲棒,在磨着刚被她剪过的拾指。
傅易时感受着脚指间的一阵摩挲,满眼情根深种地看着她。
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安安静静地看过她了?
那一年他们在国外读书,他开着车载她去超市买东西,半路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弹出了车外,幸好外面是一片草地。
而长桉,则死死地被卡在变了形的车厢中,破得两截的车门,锋利地穿过她的腹部。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暗红的血,从车缝里一点一点地淌下来,浸得绿油油的草地都变成了一片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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