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玫瑰插进长桌上的花瓶里，又帮着把椅子拉开让她坐下，两个人一起用起了早饭。
吃到一半，她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开口：“我是不是不记得你了？”
“你说呢？“他少见地用起了调侃的语气，没有了以往凌厉冷淡的气势。
顾知意被这样反问，像被呛了一口水一样脸迅速涨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笔记本上记的事情……我也不是全都不记得……我知道……”
陆恒言仿佛是预料到了她的后话一样，微笑着迅速止住了他的话：“我知道。没关系的，我不生气。”
她本来还有点手足无措，被他轻轻握住了双手又柔声安抚的时候就平静了下来。
虽然她什么都不太记得却觉得现在的画面很熟悉，似乎从前发生过无数遍一般。
管家看着陆恒言，隐约觉得有点恍惚。
从顾知意回到这里住着的那天起陆恒言就变得异常平易近人，偶尔还会对她露出微笑，温柔得不像是以前那个冷酷的陆家小少爷。
哪怕管家已经看了无数遍了，每天都还是要重温复习陆恒言这样温柔的一面，消化消化才能相信这是他服侍了十多年的陆氏继承人，是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铁血者。
早饭后，顾知意被陆恒言一路载着到了市立天文馆。
她出院后的第二年，路过这里的时候，忽然提出要进去里面看看，绕了一圈后就说什么都要在这里工作。
记忆力差劲又有书写障碍的她是不能从事任何文书工作的。
他交涉了半天，对方也只能勉强留她在这里做打扫清洁的服务人员，可她却很高兴。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开心，就是心里隐约觉得自己必须要留在这里，一定要留下来。
这样一干就是三年，在陆恒言的叮嘱沟通下，她居然也没有出什么错处。
他成了她工作的专属司机和私人备忘录。
天文馆清洁的工作流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每天在她去工作前都会把小小的备忘录交给她让她看一遍又解释一些她不是太清楚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陆恒言看她下车后，又认真地朝自己挥挥手，小声地道别，吐字清楚地说了好几遍他的名字。
一开始他还会为她记得自己的名字感到高兴了。
但每晚19：30分她又像是一台电脑一样，把那些关于他的事情全部格式化掉，一点不剩。
他寻遍了脑科的名医，也没有办法解释她这种症状。
他也就认命地，不厌其烦地每天向她自我介绍，就像两个陌生人那样。。
陆恒言看着顾知意远去的背影，嘴角微笑的弧度落下了一些，温柔的模样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的，又变得有点孤独寂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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