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征伐，大楚与戎狄在恒州联合抵御，倒是比以往多撑了许多时日，瑞王久攻不下，反倒不停地损兵折将，然而就在大楚将士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鼓舞欢欣之余，有个罩着银面具的年轻将领，率着一队精兵截获了供应的粮草，并且扮成押送粮草的小吏，带着被下了毒的军粮潜入了城中。
这个计策，进行得很是顺利。
瑞王进一步逼近盛京，觉得胜利就在眼前，一时间不免对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投以欣赏的目光。
他现在，已经改了自称:“朕从前还说你仁慈，看来是朕想错了，原来真要狠辣起来，那些个枭雄，不及你一分半点。”
少年如今已经和瑞王一般高了，脸上仍旧罩着银面具，一双黑眸从那孔洞里漏了出来，眼尾弧度微微上挑，睫毛根根可数。
为了隐瞒身份，同时也为了不因容貌太过秀美而不得军心，他只能终日戴着这副面具，就连说话时的声音，也因为面具形成的回音而变得粗犷不少:“多谢叔叔夸奖。”
瑞王赞同地点了点头:“要不人们怎么说是千古一帝业，这一路，朕不知见过了多少死人，累累砌砌的，就跟那屋子的基石一样。等你看多了看惯了，也就不会再露出这样的眼神了。”
他拍了拍云渡的双肩，叹息了一声之后离去。
然而瑞王还是太臆断了。
云渡并非真得是个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少年，相反，他活过不知多少年多少载，然而活得久，见过的事物与现象更多，不代表他就会对生命的逝去感到漠不关心。
相反，哪怕是卑微如蝼蚁的生命，也总有某个绚烂的时刻，让人不忍心去剥夺。
可是不忍心，救不了他现在眼前所面对的困境。做下那些事的时候，他亦没什么好迷茫的。
……
恒州失守的消息，震惊朝野。
那里是通往盛京的必经之途，最少只要攻下接下来的三座城池，盛京就相当于失去了最后的屏障，从而门户大敞。
宣华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找戎狄借兵，然而那边刚刚失去了许多骑兵和战马，这会儿也是窝火的很，可汗的大儿子呼木真直接发了信函来，表明大楚只要再多纳一倍的岁贡，戎狄便会再度出兵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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