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将原谅的话说出口,只因为她怕了!
当年,赵武在外晃荡了三年归家,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赵母到现在还记得赵父当时激动落泪的样子,更是记得当时自己高兴的彻夜难眠的心情,然而这一切终究是一场梦一般!
赵武走了,卷走了所有的家财,赵母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老伴醉酒醒来之后那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更忘不了老伴下葬之时连一副棺椁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赵母才会畏惧,她怕她今天原谅了赵武,明天自己好端端的儿子又变坏了,所有的一切,他只敢放在心里!
这些年赵武谦恭勤恳,在家里,左邻右舍谁不称赞,好评如潮,在外虽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只是卫安司下属兵营中的一个小小伍卫,手下统辖着一百来人,但这已经比赵父当年风光多了,寻常百姓,小资商贾,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的行礼!
这一直是赵母的骄傲,但是她却藏着不敢说,每每赵武孝敬,她都不要,赵武只能让妻子余姝转交,而赵母却是又让余姝拿出去变卖,换了银钱,偷偷的藏在了家里,而这些,赵武又何尝不知,然而越是如此,赵武心中越是歉疚,自以为母亲如此,当是在防着自己再一次出走,于是也不敢说破,十几年来,母子二人就这么过来了!
想不到如今,这却成了赵母最大的痛处!现在的她,极其的痛恨自己,为何不早些告诉赵武自己原谅了他,为何给了他这十几年冷眼!每及此处,心痛如绞,如今被宋徳提及,焉有不怒之理!
赵母发怒,大声喝骂,引来了更多的人,都是聚拢在院门口,探头往里看着!
“是就是,你吼什么吼,这么个死人,你当是什么香饽饽不成!”
宋徳翻了个白眼,不屑得说道!
这一番话,简直是太过伤人,赵母气得浑身发抖,一干邻里也是听不下去,当即有人开口说道:
“人死为大,宋掌柜还是积些口德吧!”
“闭嘴!”宋徳阴着脸,看向说话的老头,说道:“你再敢放声,信不信我掀了你的宅子!”
老头闻言,嘴一张一合,终是闭了起来,民不与官斗,也不能跟富斗,毕竟,人家随便使两个小钱,有的是人甘愿驱使!
老头退缩,宋徳很满意,嘲讽的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赵母身上,说道:
“你认了就好,我还想着你怕事不敢认呢,如此,倒也省了我些口舌!那我们便来算算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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