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已经开始涌动，池书文不可避免地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只能痛心地看着这残酷的一切。他本可以选择急流勇退，可良心一直告诉他，他不能。
“优才计划的事我去调查，由于其中的资金流涉及政府拨款，下个月我会联合其他代表在人大上提交一份质询案，要求教育局公开该计划的资金去向。至于基金会内部的财务往来，就要请你尽快着手调查了。”池书文语速急促地说道。
钱清风平静地点点头，“基金会内部的原始账目我已经让财务处开始自查了，如果没有端倪，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么多。你能作出这样的决定，我很佩服你，要是你觉得太为难，随时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勉强你的。”
池书文淡淡地摇了摇头，表明他的态度。钱清风以基金会的名义给他写了封介绍信，委托他协助监事会前往各单位调查。由于兹事重大，调查是秘密进行的，因此，消息两天后才传到谭正宏耳朵里，也难怪他看到这段监控时登时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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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池书文的电话打来时，谭正宏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怒火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只是在公关上出了点乱子，似乎一切仍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他平静地问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到一些风声，挺担心你的。”池书文故作淡然，“我在一中有几个朋友，前几天听他们聊起‘优才计划’的事，听他们的语气，看来对基金会颇有些微词。我记得这项在半年前就搁浅了的计划，是你主持的吧？”
“对。你担心我什么？”
池书文慨叹道：“恐怕有人在拿这件事做文章。听一中财务处的人说，曾经有一大笔公款以‘优才计划立项手续费’的名义打入了教基会账户名下，数额高达十五万元人民币。我越想越不对，一笔手续费，怎么打要这么多钱呢？所以特地来问问你有没有这件事，也算是跟你提个醒，请你提防着点。”
“那我可得谢谢你了。”谭正宏朗然一笑，“清者自清，你不用跟我提什么醒。倒是那个姓常的老东西，最会做假账了，你何不去问问他呢？”
“那就好。今天打扰了，希望没有影响到你的工作。”
谭正宏回得倒挺直爽：“你放心，当然不会有影响的。我一个副职，平日里也没什么工作可干，倒是你，又当老师，又写文章，现在还兼了份我会的监事，可一定要在钱书记的领导下好好干啊。”
电话那头显然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谭正宏听到这样的答复：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最后再说两句吧。其实论个人情感，我一直有愧于你，但在公事上，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有些事，如果是由于我的原因引起的，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并请你就此止步。说老实话，我希望你能放下过去，专心做好一个教育工作者的本职工作；除此之外，其它路是走不得的。”
谭正宏默默地挂断了电话。池书文的话让他悲从中来，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凝滞良久，他淡淡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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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庭市人大开幕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
这天，秘书到谭正宏办公室，像往常一样照例汇报日常工作。
“池书文那边，工作做得怎么样了？”谭正宏插了一句。
秘书先是愣了下，随即面露隐忧地回道：“不太顺利。好说歹说都不听，甚至当他听到要曝光他当年抄袭论文的事时，他还笑着说‘随意’。我看这人跋扈到了极点，是不是该给媒体那边先知会一下？”
“不。”谭正宏摆手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提那件事，免得他难堪。对了，我听说他那辆大众都开了十多年了，是该修修了。等人大开幕的前一天，你们去帮他修修车。注意，小修就行了，不要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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