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公子与那些土著毕竟血脉相连,这种要求实则不过分。”
苏彦昌思索良久之后,方才作答。
孙钧不比陈闲。
在陈闲面前行差踏错无非是被他羞辱一番,而在孙钧面前说话,若是不提起一百个小心,稍稍出格便会被碾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是一匹疯起来自己人都咬的恶狼。
孙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到底是不曾说话,已是引着他到了高处。
北岛和东岛相似,两个头目都选择在高处建造住处。
只是东岛尚有几分古色古香,但北岛却是野性十足,不过一牢靠的窝棚。
苏彦昌甫一进门,发现已是早已备上了酒肉,一群海盗已是聚集在另一桌大快朵颐,期间骂娘与划拳声时有,看得他微微皱眉。
“我去请父亲出来,苏兄弟在此稍等。”
苏彦昌其实本身是个极为仰慕文士的人,他早年便随船队前往琉球群岛,且来往于宁波、福建等地与当地的士绅友好往来。
可以说,他与这些海盗有本来的不同,而苏青也希望他成为一个读书人,而非混迹于这些海盗之中。
海盗是没有路的。
这是苏氏一族一贯往之的自觉。
“苏家公子,洒家敬你一杯!”正当苏彦昌犹豫身处何地之时,早有两个汉子左右夹住他,且向他敬酒,用得乃是透着青花的大海碗,他举起一小杯,顿时觉得不大合适,于是手忙脚乱地也抓了个大碗。
那两人说是大好,便给他满满一碗。
他一饮而尽,倒是赢得满堂喝彩。
这两位刚喝完,便又有两人手持大碗跟上,苏彦昌婉拒不过,便又只得捏着鼻子喝下一碗,他这才发现这屋内共摆了四桌,他所在的乃是主桌,另有三桌已是开了宴。
一桌十余人都是目光热切,不知道为何,他看着他们便觉得像是一匹匹红了眼的独狼。
只是,他无暇顾及,那敬酒的汉子又换了一轮。
等到孙钧与孙二爷从内屋走出之时,那苏公子已是四仰八叉地坐在主桌边上打着酒嗝,手中的海碗无力地挥舞着。
“扶他起来。”孙钧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两个海盗,他们走上前将他扶在了桌边。
孙钧与孙二爷分了位置坐下,偌大的圆桌竟是只有三人。
孙钧慢条斯理地问道:“苏兄弟?苏兄弟?”回应他的只是一阵酒嗝,以及“再喝!再喝!”这般的胡话。
他低垂着脑袋问道:“叫你们手下多少有些分寸,如此模样,如何问话?”
一时之间,其余的海盗安静了下来。
孙二爷挥了挥手,只说不妨事。而后咀嚼着鱼干低声问:“贤侄,贤侄,你父亲近来身体如何?”
他的话语很轻,但此时屋内无人言语,亦是无人动碗动筷,安静异常。
苏彦昌打了个酒嗝,而后大声说道:“我父亲那个老不死的,前几日还听廖师爷说,这老不死的,老不死的还想再生几个儿子,我去他娘的烂狗屁,也不瞅瞅自己什么身子骨了?活该哪日犯马上风死在女人肚皮上最好了。”
孙钧与孙虎相视一眼。
“此次荆小四多赖你照顾了。”
“哈哈哈,那个莽夫,陈闲是好惹的吗?没瞧见张俊都给他坑的得给人当狗了啊!要不是我知道,他是魏东河的兄弟,早就一头撞上去了!哈哈哈,还是老子聪明!嗝!”说着话,他已是吐了一头一脸,分外恶心。
孙钧和孙虎却不曾皱眉,两人乍听魏东河之名,倒是惊异不定,听闻魏东河和陈闲的关系这才有些释然。
孙家与苏家都在赤马号上自己的人手,这也是他们与银岛吕家的约定,他们必须派人运转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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