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绪不宁时，手机却猝然响起。
是秦立打来的。
谭川按下接听键，还没说话，对面马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催促：
“你在哪？能不能上电脑？赶快进校园论坛，看第一个帖子，出大事了！你跟池浅浅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谭川心猛地一沉。
他一脚跑进卧室，打开校园网，点进学生论坛。
第一个帖子，用大红加粗的标题，吸引着源源不断的点击量。
「堂堂济才，居然还有学生早恋？！」
他颤抖着点进去，自己与池浅浅那张合照赫然映入眼帘。自己刚刚才关了电脑，怎么突然就传上了网呢？
这下完了。
帖子刚发不久，评论区很快就炸开了。这是个匿名帖子，想要找到发帖的源头，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当务之急，是怎么向公众解释这张照片。
以及，怎么跟池浅浅解释。
“喂？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里，秦立的声音越来越急。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谭川一把挂断电话。
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呼吸还是很急促。末了，他无力地躺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只觉得一阵眩晕。
早恋，这个高中毕业前绝对不能触碰的景区，一旦与之沾上边，就如毒瘾一样，贻害无穷。
在他们看来，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谁敢打破，谁就遭殃。
评论区下面一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看得谭川心烦。偶见几个零散的祝福，说他和池浅浅是“真的勇士”，也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反话。
这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等天一亮，回到学校，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来八卦。池浅浅那边，可能状况会更糟。
这到底怎么回事！！
谭川苦闷地躺在椅子上，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不要来烦我吗？！”他声音很大，以为又是秦立。
半晌，才响起方灵怯怯的声音：“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谭川愣了好久，想打死自己的冲动都有了。
“对不起啊方灵，我，我以为是秦立。他刚才……”
“没事，在一起了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是不是朋友了？”方灵在电话那头笑着揶揄他，但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切，你还信他们啊。”谭川嘟哝了一句。
“什么？”
“哦哦，没什么。我是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张照片只是摆拍的，我明天再给你细说吧。”
谭川话音未落，电话里蓦然传来方灵的回话：“不，现在就说。”
*
听完，方灵沉默了十秒有余，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问他：
“谭川，你实话告诉我，你希望论坛上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谭川如鲠在喉，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一阵压抑不住的啜泣，像一艘突然触礁的船，眼看着自己一点点下沉，却只能靠鸣笛发出无助的呜咽。
没有人来救这艘船，那是它甘愿撞上去的。
挂断电话，谭川关掉校园网界面，又遇见桌面上微笑的自己。
微笑的自己旁边，靠着微笑的池浅浅。
身后蓦然响起母亲平静的声音。
“吃饭吧。”
谭川来不及关电脑，郑霞早已站在他的身后。
他惊慌地转过头，不解地望着母亲，眼神里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不敲门。
郑霞只是淡淡地问他：“怎么又是这个女孩子？”
谭川回过头，知道母亲在说他的电脑桌面。
“妈……”
“你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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