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浑身僵硬,脚一沾地,便立刻推开了他。
她的排斥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连掩饰都不太会了。萧胤心里一痛,在她转身离去之时,再度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太子殿下!”
郁卿真得恼了,俏丽的面容此刻羞得通红,她的目光转到了已经登上祭台的宣华帝与秦皇后,忽然很郑重地喊了他一句。
萧胤浑身一震,但还是将她拉到身边,贴耳絮说了一句,才终于放开她。
因为这一句话,整场祭祖,郁卿都是心不在焉。
其实在原主的记忆当中,萧胤心怀天下,唯独对她的感情淡到可以用清水来形容,以至于会让郁卿觉得,基本上一直以来,都是原主慕祁祁在暗恋着他并默默地奉献,而萧胤后期对原主的那点好,更像是被她的一腔热忱所感动,而并不像是爱情。
郁卿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人,把谁得谁失看得挺通透,最开始萧胤对她极好,郁卿却总觉得这是他对原主的补偿和愧疚。
可是现在,她却渐渐看不懂他的想法了。
因为萧胤对她表白了。
其实说出这些话并不艰难,萧胤声音低沉,恳切地望向她,又很有风度地给了她一个思虑的余地:“祁祁,你想好了再答复,我会等你的。”
然而郁卿能给出什么样的答复呢?
且不说萧胤长得很像丞哥,一直以来只有兄妹之情,让她实在生不出什么恋爱的心思,而另一方面,原主那场卑微恳切的暗恋记忆,也让她心里有点犯怵。
郁卿心里是按捺不住那么多的心事的,傍晚祭祖完成之时,她就决定快刀斩乱麻。
可惜萧胤一直在前面骑马,一次都没有回头,她甚至找不到可以搭上话的机会。
直到抵达东宫,萧胤竟然很快下马,仿佛有人追撵一样地大步走进去的时候,郁卿才明白,原来他是在躲着她。
郁卿很过意不去,毕竟这样吊着也不是她的作风。
萧胤一早吩咐过那些守卫,她可以无令进入东宫,但这还是郁卿第一次使用这个权力。
她知道萧胤的寝殿位置,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过去,可是半途中居然遇到了背着药匣匆匆赶路的盛芸娘。
郁卿没站稳,被她撞了个趔趄,一时间脚踝刺痛,幸好采莲眼疾手快地在她身后托了一把。
可是此刻,盛芸娘却没有跟她赔罪的时间,萧胤身边的亲卫叶逢还在她身边不停催促:“盛姑娘,您还是动作快些吧,殿下的事情更紧要。”
“殿下出什么事了?”郁卿皱着眉头,终于发现了事情有哪里不对。
而叶逢或许是太着急了,对她的态度,也不如平常那么恭敬,应话时语气冷淡:“殿下去看过就知道,何必费神问我呢?”
郁卿于是忍着脚踝的疼痛,快步跟在他们的身后,而寝宫之外,有两个小宫女端着铜痰盂,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走出来。
郁卿上前一看,果然里面全是污血。
她一时心神大震,推门而入,而萧胤半躺在塌上,胸口因大口呼吸而起伏不定,见郁卿进来,他似乎无比惊愕,可是喉头蓦然一甜,又吐出了一口污血。
“太子殿下……”郁卿顿时慌了神,而盛芸娘已经上前,动作熟练地解了他的衣裳,然后取出银针,封了他的几处大穴。
她的声音,此刻听起来亦是有点急切:“殿下,您这病最忌忧思过重,这些天来明明恢复得还不错的,怎么突然又……”
萧胤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擦拭了一下唇边残留的血丝,抬眼,望着郁卿的方向。
少女与他对视了片刻,眸子里清清楚楚有着诚心的关切,可是对于萧胤来说,她所能给予的关怀对他来说已经远远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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